郑乘衍简化了下:“今天开太多会了。”
闻雁书的托特包就放在床头边,他隔着布料捂了下在机场买的薄荷糖,说“多喝热水”太敷衍,他换了个说法:“这两天别喝咖啡了。”
“好,”郑乘衍说,“想不想看摩卡?”
闻雁书拿开摊在膝头的本子下了床,趿上拖鞋走到露台上,凉风拂面一吹,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笑:“挺想的,要不现在就挂断,你给我发视频?”
郑乘衍被对方用一言半语拆解了借口,他笑了笑,知道对方不是真的想结束电话,便也没顺从挂断,右手拿起叉子拨拉着红酒鹅肝,说:“再聊会儿吧,摩卡什么时候看不迟。”
闻雁书问:“嗓子不舒服,不早点睡吗?”
“这才几点,我才刚吃完——”郑乘衍紧急刹车,现在国内应该是近凌晨,“才刚吃完夜宵。”
“加班了?”闻雁书极目远眺夜空下泛着银色粼光的海面。
郑乘衍手中的金属叉子敲在瓷盘上:“嗯,活儿挺多。”
彼此都不常跟对方打电话,没说两句就沉默下来,郑乘衍凭窗听着闻雁书的呼吸,仿佛这轻浅的声音不是自听筒钻出来,而是被窗外的海风送过来。
“我昨天抽空去商场逛了逛,那双领带夹已经被人买走了,”郑乘衍说,“我还挺喜欢的。”
闻雁书提不得领带夹,一提就胸口刺痛:“挑别的。”
“等你回来再帮我挑?”郑乘衍吃完了,将空盘子摞一块儿,“不要别针款的,一次两次还好,扎多了挺费领带的。”
闻雁书搭着护栏,下巴搭在小臂上:“我房间里有一对没用过的领带夹,你拿去吧,我用不上。”
郑乘衍现在不在家里,没法上闻雁书房间寻找:“什么样的?”
“包装你见过的,”闻雁书声音有几分落寞,“我妈送我的那一袋,里面还有条领带,都在五斗柜上。”
郑乘衍还没有要走人家母亲送儿子的礼物的打算,只问:“为什么不想要了?”
“我平时不怎么穿正装,她了解我的话就不会送我用不上的东西。”闻雁书返身回卧室,向后栽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