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叔,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做,交给他们做也是一样的。”
明斯洳没回头,指尖在瓷杯外缘无声轻点。
郭叔抬头看着她的背影,表情有些怅然,似在追忆着什么。
“我答应了老夫人,要好好照顾你,我该做,也愿意做。”
明斯洳沉默片刻,“你不该提。”
山风有点冷,吹的人很清醒。
不过转瞬的事情,巨大的悲恸重新掩盖在明斯洳平静的黑眸下。
她的语调很冷静,背对着郭叔站着,肩膀远不如男人宽厚,但在起伏宏伟的邙山山脉下,她清瘦的身形坚定的仿若有光,仿佛什么在她眼里都不值得一提。
她不需要怜悯,从不。
肚里的话哽在喉中,郭叔转而说起裴沫的事。
这次裴沫逃跑,明斯洳脸色冷的可怕,他斟酌着提到了裴沫疑似在学校被欺负的事。
明处的保镖不能跟着进学校,暗处伪装成职工的保镖不能贴身跟着,如果没有明显的冲撞,是发觉不了什么情况的。
话里的意思显而易见,裴沫或许正在遭遇校园暴力,或许开始的时间还很早。
言语上的侮辱、排挤、歧视、孤立……
很多时候比肢体冲突更加伤人。
明斯洳不知想到了什么,望向更远处的天际,后方的云正顺着风势不断侵噬前方的云,忽然在某个不起眼的云团中,有一小片亮色的云滚动着挣扎着,微弱但坚定的散发着光,久久都没有散去。
紧接着明斯洳露出一点笑意,凉薄又残忍。
“在明家,站不起来的骨头,用不着费心规劝,更不值得慈悲怜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