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室透单手抓住了池泽言的手腕,把池泽言的双手扣在头顶,另一只手撑着墙,将池泽言控制在自己与墙壁之间。
他的手劲很大,紫灰色的双眼流露出一丝哀伤,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池泽言:“小言,不要故意气我。”
池泽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,从见面维持的礼貌荡然无存,他快速地眨了两下眼,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尽数压了下去,尽量语气平淡地对安室透说:
“安室先生,我并没有故意气您,上面的话全都出自真心。当初是您一声不吭率先退出了我们两人之间的牵绊,没有任何法律规定,被留下的那个人一定要在原地等待。”
是他降谷零毫无预兆地消失那么多年,是他降谷零在他告白后音讯全无,不是他池泽言!
“零哥,这些年我常常在想,是不是我的告白越过了某条安全的界线,才会导致你什么都不交代的消失。”
喜欢着降谷零的池泽言最终倒在了那个雨夜,如果不是路过的森鸥外,他可能就病死在了那里。
在森鸥外的诊所躺了一阵子,池泽言就加入了港口Mafia,不久后就遇到了前来应聘老首领私人医生的森鸥外。
出于报答,池泽言帮助森鸥外登上了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,却没想到意外地获得了5%的气运值,也是从那时候起,常年停滞不前的气运值进度开始往前发展。
“对不起。”安室透似乎变成了一位笨嘴拙舌的孩童,只会说这三个字。
池泽言的内心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,迟来的道歉狗都不要,安室透怎么不明白了。
“你到底想听什么,安室先生?”池泽言长叹了一口气。
安室透的薄唇轻启,似乎想要解释什么,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,几次三番后,他最终选择了沉默。
任务还没有完成,他现在也刚获得代号不久,黑衣组织还没有消灭,他现在身边依旧充满了危险,理智告诉他,远离池泽言才是对他最好的办法。
思考良久,最终安室透只是开口,说了一句:“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人很危险,离他远点。”
“不用,他不会伤害我。”那可是他亲哥,池泽言百无聊赖地想,不过由此看来,自家大哥的确身处某个危险的组织,而降谷零的任务,估计就是在那个组织当卧底。
不过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,既然阵哥是混黑的,那就好办多了,巧了,他也是混黑的。
如果降谷零幸运地把他家哥哥的组织灭掉,那么池泽言就把琴酒招进港口Mafia,好歹他也是五大干部之一,替自家哥哥谋一个职位应该也不难。
有没有异能不重要,反正他有。
池泽言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激怒了安室透,金发黑皮的青年加重了力道,他的语调猛然地拔高,语气急促而焦躁:“你根本不知道那个银发男子是什么人!”
“你也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!安室透!”池泽言闭上了眼睛:“你失态了,安室先生。”
池泽言提醒道:“安室先生,你现在的身份,不应该轻易相信任何人,即使那个人是我。我们分隔了很多年,无论从前有多么亲近,你都应该防备我。你有你必须要去完成的任务,远比我重要许多的责任,现在你不过是被久别重逢的情绪冲昏了头脑,等你事后清醒过来,一定会后悔今天透露的相关信息,我不希望到时候你因为后悔而出现在我的身边,顾左言他的提点和试探。”
“我不会这样做的,小言,我了解你……”安室透露出了一丝苦笑,他后来其实悄悄隐藏了踪迹,想要回去见池泽言一面,却发现人去楼空。
“你不了解我,零哥。”池泽言的情绪从始到终波动都不大,就算因为回忆起往事而红了眼眶,他也迅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,调整好情绪,因此池泽言的声音总是保持在一个平静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