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几摇头:“没有,从小区大门出来步行到海边不过一公里,天气太冷路上都没遇到人,海滩上也没人。”
雷境说:“那个海滩上都是大石头块,藏几个人挺容易,但我想不出有谁会想杀北崧。他生意场上是得罪过人,也树过敌,可都没上升到要动刀动枪、你死我活的地步。当年海平被人绑架,对方闹了半天也只是要钱,而不是要命,他们齐家做事情还算公道,没有死敌。”
“或许是想和我过不去。”程几说。
雷境想了片刻,否认:“你当时和北崧是分开的,如果对方想杀你,为什么不直接找你而找北崧?所以目标应该是他。”
程几默然,忽然道:“我距离他只有三四百米,虽然海风比较大,可他如果大喊几声‘救命’,我应该能听见,但他什么动静的没有,直到我听见了枪声。他不是那种肯服软的性格,他之所以不声不响,一定是为了不惊动我,不让我回去和凶手打照面。”
程几捂住了嘴,闭上眼睛,声音从指缝里艰难地传出:“雷哥,他故意的,是为了保护我,他知道我也对付不了持枪的……”
雷境注视着他沾满泪水的睫毛,说:“这么说来的确是,啧,齐北崧那shǎ • bī还真是个爷们儿!”
程几难得听见他说脏话,忍不住睁开了眼。
“你老公是个爷们儿!”雷境说。
“……”程几说,“我老婆。”
雷境笑了,揉揉他的短发:“程哥,有空把你的伤去包扎一下,不然你老婆醒来之后看见会心疼的!”
程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,经他提醒才抬手看,只见许多带血划痕从双手指关节延伸至手腕,有些长达手肘,有些则相当深,放在平时怕是要缝针,但如今几个小时不管不问,倒也血迹干涸,自行结痂。
这是他从海里往上拖齐北崧时造成的伤口,齐北崧本身体重不轻,衣服湿透后更重,他拖得很不容易。
“谢谢你,程哥。”雷境诚挚之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