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多小时,齐北崧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,直接送往ICU。
程几只从人群的缝隙中看了他一眼,见他浑身插满了管子,眼睛被蒙着,露出没有血色的面颊。
程几不敢再看,也没一拥而上都跟到ICU门口,他在手术室走廊席地而坐,两腿伸平,长长出了一口气。
他裹着王北风的外套,尺寸明显大了,一张脸缩在毛领子里显得又小又尖。
已是深夜,经过这场争分夺秒的紧急手术后,手术室内外的灯光次第灭去,寂寂无声。
强烈的后怕从他身体深处一层一层漾出来,他细细地发抖,泪水盈眶,略显神经质地揉着太阳穴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有人站到他面前,他抬头看,是雷境。
雷境扔给他一支烟。
他接过说:“这里禁烟。”
“这都半夜一点多了,反正没人管,你不累啊?”
程几累,都快散架了。
雷境在他身边坐下,为他点烟,他问雷境:“查出来是谁开枪的了?”
“没有。”雷境喷出烟雾,低沉地说,“这次真是毫无线索,齐家已经报了案,警方会重视的,今天晚上估计会有许多人加班。”
雷境问:“你当时有察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