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觉得那是个问题吗？」
亚克耸耸肩。「我觉得她是个好妈妈。」
「对，对你来说是。」茱恩的语气不带指控，而是纯粹的观察。「她培养你的方式是依你的需要而定，或者说依你能为她做什么而定。」
「我是说，我知道她的意思啊。」亚克阻止她。「有时候想想，爸就这样打包跑去加州参选，这样真的很讨厌。」
「对，但是，你看，妈做的事情不也一样吗？这全都是为了政治。我只是说，妈怎么推着我们跑的，爸的看法其实没错。她身为妈妈，还有其他的义务。」
亚克张嘴正要回应，茱恩的手机这时在她的浴袍口袋里响起。「喔，嗯。」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。
「什么？」
「没事，呃。」她打开讯息。「圣诞祝福，伊凡传来的。」
「伊凡……前男友伊凡？加州那个？你们还有联络喔？」
茱恩咬着嘴唇，回讯息时表情有点放空。「对，有时候吧。」
「不错啊，」亚克说。「我一直都满喜欢他的。」
「嗯，我也是。」茱恩轻声说。她把手机萤幕锁起来，放在床上，然后眨了眨眼睛，像是在重新整理自己。「所以你跟诺拉说了之后，她怎么说？」
「嗯？」
「你刚刚不是在讲电话吗？」她问。「我以为那是她，因为你从来不跟别人讲这些有的没的。」
「喔。」亚克说。他感受到一股无法解释的、叛国般的罪恶感从后颈升起。「喔，嗯，不是。好吧，这听起来可能很奇怪，但我刚刚其实在跟亨利讲电话。」
茱恩的眉毛向上扬起，亚克立刻下意识地想要找地方躲起来。「是喔。」
「听着，我知道，但我们有些奇怪的共通点，像是同样的情绪困境和恐惧之类的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觉得他会懂。」
「我的天啊，亚克。」她扑向他，给了他一个粗鲁的拥抱。「你交了新朋友耶！」
「我明明就有朋友！放开我！」
「你交朋友了！」她用指关节揉着他的太阳穴。「我好以你为荣喔！」
「我揍喔，闭嘴啦！」他从她的手中滚开，落到地上。「他不是我朋友。我一直都想跟他对着干，就只有这么一次我选择跟他说真心话好吗。」
「这就叫朋友，亚克。」
亚克的嘴开开阖阖了几次，最后他指向门。「可以滚了，茱恩！去睡觉了！」
「不要。快点跟我说细节，你这个新的好朋友可是个贵族！你都偷偷来。谁想得到啊？」她从床沿看着他。「我的天啊，这就跟那种恋爱喜剧一样，一个女生请了一个男伴陪她参加婚礼，最后真的爱上他的那种故事。」
「完全不是那样好吗。」
在员工把圣诞树打包收起来之后，计画就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