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卿卿怒急,一手指着姜绾绾,转身对他道:“薄珩,你究竟是被这女人蒙蔽了双眼!你可知晓她根本不是个多守妇道的女子,怕是连她这腹中的孩子,都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的种!”
“长姐!!!”
容卿薄像是终于动了怒,可一句话还在舌尖,便被姜绾绾突然出声打断:“长姐说的是,只是我比拾遗幸运了些,聪明了些,到现在都还未被人捉到现行,至于这孩子的父亲……”
她一手轻抚微隆的小腹,笑了:“长姐便不要猜了,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哪个男子的,想来生下来跟那些个男子一一对比一番,许就能给它寻到亲生父亲了。”
容卿薄阴冷冷眯眸,一字一顿的叫她的名字:“姜、绾、绾!!”
容卿卿气的手指都开始哆嗦,指着她怒骂:“你……你你……好你个娼妇!终于敢坦白了?!本宫一开始便觉得你这孩子来的蹊跷!来人啊,给本宫将这娼妇与这银贼一并拉出去,乱棍打死!”
姜绾绾慢条斯理起身:“所以啊,长公主算来算去,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啊,你先前若就允了摄政王同他那青梅的婚事,想来如今他们的孩子也满地跑了,何苦又来娶我一个娼妇,怀一个野种呢?还连累着皇位都一并丢了。”
她不提皇位还好,一体容卿卿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,顾不得等别人动手,自己上前一步,扬手便要打下来。
只是手腕刚刚抬起,便被定在了原地。
她抬头,就看到手腕处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,同一只素白纤细的小手一并扣住了自己。
她回过头,瞪大的眼睛同姜绾绾黑白分明的眸对上。
那里面干净透彻,仿佛什么都没有。
然后下一瞬,她空着的右手忽然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,又狠又准的落在了她的脸上。
啪——————
猝然的声响,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死寂。
容卿薄眉头拧成川字型,终是狠狠将容卿卿的手腕自她手心抽出来。
她一向知分寸,便是数次被长姐刁难,可连嘴都没还过一句,如今……竟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,打了长姐的脸。
容卿卿半边脸直接红了,就那么怔怔看着她,像是一时间连怒都忘记该怎么怒了。
姜绾绾的视线自她的脸,落到容卿薄身上,又自他身上一一扫过满屋子的婢女护卫仆人,一字一顿道:“我姜绾绾命贱,拾遗命也不珍贵,但一国公主又如何?想来也不会死而复生,今后谁胆敢再当众扒他一件衣裳,叫别人看一眼他的身子,我就要了他的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