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肾好哥!你知道吗?你们宿舍着火啦!”习阔得到指令后,戏精上身,急匆匆地对着电话吼道。
就冲他这演技,他就应该被他哥捧红去拍戏。
路深皓接到电话的时候,正靠坐在练舞房的镜子边翻朋友圈呢。
正好看见傅准秀情侣对戒的那条。
本来被喂了一口狗粮已经很不爽了,这习阔还要火上浇油。
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,反问他:“火势严重吗?”
“啊?”习阔愣了愣,生怕说不严重他就不回来了,于是夸大其词:“严重啊,特别严重,你那屋都快被烧光了。”
“噢。”路深皓满不在乎地点点头,“那都烧成这样了,你打119啊,喊我回去干什么?感受一下炙热的火,然后再一起燃烧了你我?”
习阔:“……”
“不是啊。”习阔这戏算是演垮了,苦着一张脸委屈道:“我也不想啊,是年哥……”
听见江岁年的名字,路深皓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,却没听见习阔的下文。
等了半天,习阔一个字也没蹦出来,于是路深皓坐不住了,催促道:“你倒是说。”
电话另一头的习阔刚说完“年哥”两个字,就想起来人家不让他说,现在说漏嘴了,还在思考要怎么把这件事圆回来。
琢磨了半天才接着道:“是年哥回来了,我估计你应该也挺想他的,所以就跟你说一声。”
路深皓:“……”
他勉强扯了扯嘴角,发出一声冷笑:“我想他?谁他妈说我想他了?我想他我就是狗。”
“哦。”习阔已经对他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,“那我们约好了,到时候你学狗叫,别反悔。”
“谁他妈跟你约好了,一边呆着去。”路深皓嫌弃地挂断电话。
扰人的声音瞬间消散,路深皓也渐渐冷静下来。
他回想了一番习阔刚才说的话,发现整段话的关键总结下来也就六个字——
江岁年回来了。
路深皓看了一眼手机时间,发现已经晚上十二点了。
这个时间点,如果没有其他工作,对于江岁年来说,完全可以进入深度睡眠,甚至能睡得跟雷打不动的猪一样。
于是路深皓放心地溜回了宿舍。
他刚走到大门口,拿出钥匙想开门的时候,猛地发现门上贴了个纸条——
【开门,去厨房。】
这是江岁年的字迹。
路深皓:“?”
他的第一反应是,他们家小大爷已经这么刺激了吗?
转念一想,他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。
路深皓赶紧摇摇头甩走一些有的没的,把纸条撕了下来,进门朝厨房走去。
到了厨房后,他又发现冰箱上贴了个同款纸条——
【打开冰箱,拿一盒牛奶。】
路深皓琢磨了一会儿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还是按他说的,打开了冰箱门。
结果牛奶盒子上也有张纸条——
【拿着它,上二楼。】
路深皓看着牛奶盒上贴的那张纸条,有些踌躇。
这牛奶从冰箱里刚拿出来,盒子冰凉,路深皓感受到指腹上传来的温度,转身去翻微波炉专用杯,准备把牛奶热一下。
结果等他刚想打开微波炉的时候,又看见把手上也贴了个纸条。
这纸条比其他的都小,如果人不走过来,基本不会注意到它。
它上面写着——
【你好像不太听话。】
路深皓:“……”
热个牛奶也犯法了吗?
这大冬天的是为了谁啊?
他不服气地哼了一声,抬手就把那纸条给撕下来了。
无意间却发现反面还有一句话——
【但是我喜欢。】
路深皓:“……”
他老脸一红。
有话一次性说完嘛,怎么还带大喘气的?
等路深皓热完牛奶,拿着杯子上二楼的时候,他已经摸清了江岁年的套路,开始在附近找纸条了。
果不其然,他在二楼的栏杆扶手上如愿找到了纸条——
【直走,右边第二间房。】
路深皓看着这一行字,有点一头雾水。
右边第二间房不是他的房间,而是江岁年原本的三人间。
路深皓虽然心里疑惑,但还是按纸条上说的走过去了。
然后就看见三人间大门上贴着的三个大字——
【你是猪。】
路深皓:“……”
这已经不是纸条了,完完全全就是一张A4大小的白纸。
生怕他看不见似的。
路深皓牵起嘴角,哼笑着把那张纸撕下来,直接翻过来看。
反面写的是——
【再往前走一间。】
就是!这他妈才是正常套路!
一切尽在掌握中。
路深皓如是想着。
然而他自己的房间门口,居然一张纸条也没有。
线索突然中断,路深皓觉得事有蹊跷。
他上下左右反复横跳了半天,最后终于在门把手的内侧摸到了纸条。
这纸条只有开门的人才能感受到,路深皓一开始完全没看见。
他把内侧的纸条抠下来,皱着眉头看着上面写的像一排蚂蚁似的小字——
【shǎ • bī还看?开门。】
路深皓:“……”
他真是气笑了。
顺了顺气,他端起放在墙角的牛奶,悄悄打开门。
床上被子隆起一团,从路深皓的角度看去,看不见脑袋。
但按正常套路走,那绝对是江岁年无疑。
于是路深皓蹑手蹑脚地走过去,唰地一下,信心满满地把他被子掀了。
可惜被子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大爷,而是另一坨被子。
甚至这被子上也贴了个纸条——
【你在想什么???】
五个大字就不说了,后面那三个问号简直就是对路深皓人品的鄙视与质疑。
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深深的谴责。
路深皓气得快要昏过去了。
他把牛奶放在床头柜,开始在屋里叫魂:“江岁年!江岁年你出来!我知道你在这!”
然而无人应答。
路深皓察觉不对,又把被子上那张纸条撕了下来,才发现反面还有字——
【出门,下楼。】
这简直就像耍猴。
但是路深皓又没有办法。
谁让那是自己家的祖宗。
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,又转身折回去准备出门。
却在开门前看见门背后贴着的一张照片。
是他在江岁年家看到的那张高中物理竞赛的合照。
路深皓动作一顿,抬手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撕下来,放在了床头柜里藏起来,才开门走出去。
一楼正对楼梯的墙面挂了一幅装饰画,画框的右下角也插了一张纸条,一般情况下只有从楼上下来才有可能注意到。
路深皓抽出那张纸条,扫了一眼——
【把画拿下来。】
他抬眼看向那副装饰画,
这画自从他们住进来就一直挂在这,他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。
但他还是听话地把它小心翼翼地拿下来了。
在路深皓把画拿下来的一瞬间,墙面上贴着的两张请柬映入眼帘。
那两张请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,表面变得破破烂烂,但翻开一看,里面写的字还算清晰。
这是傅准和岑骁的婚礼请柬。
其中给路深皓的那张,在傅准和岑骁的名字的外边缘,似乎有半圈划痕。
像是被人抠了两个洞,但是又没抠完,还留着一段没划开,方便给人掀开。
路深皓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指挑了下那两块地方。
在傅准名字后面的墙面上,还贴了一张便利贴,颜色和请柬的颜色十分相近。
便利贴上写了个小小的“肾好”两字。
正好从两个纸洞里透出来。
而旁边岑骁的名字背后,虽然也有相同颜色的便利贴,却什么也没写。
路深皓“噫”了一声,像是嫌弃,又像是觉得好笑。
他转身去客厅的茶几上拿了支笔,在空着的两个洞底下添了两个字——
阿年。
最后一竖刚落下,他身后的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脚步声。
江岁年拿着空的牛奶杯从楼上下来,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,一只手背在身后,另一只手把杯子递给路深皓,面色平静地说:“你洗。”
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嚣张,就像两人没吵架似的。
要是外人见了,估计要觉得江岁年脸皮太厚了。
看着眼前的空杯子,路深皓默了默,走过去顺势接过,不太正经地笑道:“就这?”
被他一问,江岁年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终于伸了出来。
他捏着新买的那块黑色手表,不由分说地抓过路深皓的手,把表戴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连送个礼物都要这么霸道,路深皓是真没话说。
他一只手肘撑在旁边的楼梯栏杆上,懒散地靠在那儿,盯着手腕上的手表直笑。
江岁年给他戴完了表也没放手,而是继续抓着,用指尖在他的表盘上轻叩两下:“你表白吗?”
“我表黑的啊。”路深皓没多想,直接被他敲的这两声误导了。
像是猜到了他大脑不会转弯,江岁年放下他的手,低头认认真真地把自己袖口挽了起来,伸出手腕给他看——
一块和路深皓同款的白色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。
路深皓以为他是想说,自己买的是情侣表,恍然大悟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刚想出声调侃他两句,却又听江岁年不咸不淡地开口了——
“你不表白。”
“那我表白。”
“哥,我好像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路深皓:我表,我表还不行吗!你这人怎么老犯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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