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离张家有些远,快走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。
张家院门半掩着，隐隐露出点烛光。
梁元一脚将院门踹开，巨大的响声将屋内的张母给引了出来。
“哪个天杀的踹我们家院门？”
张母怒气冲冲出来一看,发现是梁元和詹玉山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，但是想到自己走的时候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拿走，路上也没被人发现，自认就算他们怀疑也没有证据，气势又强了些:“你们想干嘛！”
梁元拍拍詹玉山的手,示意这事他来解决。他一步步走近张母，眼神危险：“张大娘,你身体挺好啊。”
“好什么好。”张母被梁元的眼神给震慑住，咽了咽唾沫，“我一老婆子,年纪大脚还跛,原本有个儿子可以依靠，也被你们害了去坐牢。”
“呵。”梁元冷笑一声，“你儿子是咎由自取。而你,年纪大，脚跛？提那两桶粪水时怎么没栽进去淹死呢？”
话音落下,张母垂在一旁的手颤了下,伸手就要将梁元往院外推：“你脑子不清醒,犯糊涂了是吧。出去,出去，我家不欢迎你！”
詹玉山护住梁元,瞪向张母，那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让张母吓得一哆嗦。
“你们大半夜的来我老婆子这闹，是看我家里没人是吧！”张母往地上一坐,手拍着地，哭嚎起来，“有没有人啊，救命啊，要出人命啦，两个贼人来老婆子家害人啦。”
这哭声还一唱三叹，平日里显然是没少练。
梁元和詹玉山就站在那看着她做戏，面无表情。
张家住得不偏，没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了张家院子处。
院门口挤满了，还有人爬上了院墙。这农村里，天黑了就没事干，有点热闹大家都爱凑。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又是他们两家人啊。”
“去去去，快去把村长请过来。”
……
围观的人在窃窃私语，声音嗡嗡嗡的。
张母见人多了，就更来劲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开始哭诉：“老天不长眼哦，早早地让我家老头子进了棺材，我儿子又被人害得坐牢，留下我这么个孤寡老太婆被人欺负哦。日子没法过了啊，我还不如早点去死了算了啊……”
“各位父老乡亲，他们大半夜的来我家闹。不给我活路哦。”张母用食指指着梁元，眼泪糊脸，看着可怜得不行。
梁元眼睛微眯：“张大娘，我劝你最好把你的手指头收起来，我这人最见不得别人这么指着我。”
张母的心一抖，下意识将手指头缩了回来：“你这个没教养的，对老人……”
“倚老卖老在我这没用。”梁元打断她的话，“还有我再奉劝你一句，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说我没教养。”
他一步步逼近张母，张母手撑着地往后缩。
“你要是说我没教养，你待会儿真见识到了可别受不住。”梁元缓缓弯腰，盯着张母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。
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。
鱼和光飘在空中，看着梁元现在的模样，让他回忆起当初梁元收拾那些乱七八糟亲戚的日子。
小元啊，就是长得和善，手段狠着呢。
张母晃过神，又开始哭：“呜……没天理啦，一个半大小子指着老人骂啊！”
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如何，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坐在地上哭，两个年轻人站着和她对峙，刚梁元又这么咄咄逼人，围观的人大部分站在了看似弱者的张母这边。
“啧，又发生了什么事了，张家现在就一个老人能跟詹玉山发生什么大矛盾要闹成这样。”
“老人有些不讲理，忍忍也就过去了。”
“张家人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，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