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事都能好好商量,虽然我打不过你,但是我喊一嗓子,外面那些人未必就站在你那边。”
“而且你要是把我彻底惹毛了,我就是拼着鱼死网破,也不带你去找财宝了。”
楚时越说越觉得自己手中还是有些筹码的,语气也硬气了些。
云旗却半点没有搭话的意思,听到楚时说不再去找财宝时,脸色蓦地沉了沉。
最后两大步几乎是用跑的。
楚时错愕的瞪大了眼,只能看到云旗一个纵起,上半身就越过了床幔栖近到他眼前。
膝盖磕在床沿,半边身子充满侵略性的霸占了木床大半的空间。
楚时被堵在了小小的角落里。
就连个反击的武器都没有。
真到了这样的时候,楚时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他听见自己声音平稳的问道。
如果云旗想杀了他,隔着门的距离就能办到,大可不必挪到他跟前,溅自己一脸血。
云旗深深看了他一眼,青筋梗起的手朝他伸了过来。
楚时下意识捂住脖子躲避,却发现云旗的手堪堪停在他眼前。
手心摊开,上面赫然有颗墨色的药丸。
“吃了它。”
云旗说了进门来的第一句话。
语气不善。
楚时盯着云旗手心里极似大力丸的东西,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。
在被直接弄死,和吃了毒药肝肠寸断而死之间,他选择前者。
至少前者,他死之前还可以嚎上两嗓子,叫人知道谁是凶手。
云旗显然没什么耐性。
那手快如闪电,楚时只觉得脸颊一痛,就被他的狠狠捏在了掌心。
云旗大拇指一推,便将那药丸推入了楚时的口中。
以掌封唇,任凭楚时如何挣扎,柔软的唇瓣如果在手心蹉磨,云旗都没有松手。
揉弄间,竟有种将鲜嫩的花碾落成泥的触觉,透过掌心直直传到心口。
确定楚时将药丸吞了下去。
云旗像只吃饱了的豹子,怒张的肌肉都瞬间都收了起来。
他收势坐到了桌边。
懒洋洋的看着楚时干咳抠弄,都无法将药丸吐出。
“这药入喉即化,不要做徒劳的挣扎。”
楚时脸裂了一瞬。
“我能问你个问题吗?”楚时道。
达成目的,云旗的心情似乎不错,他难得心平气和的对楚时说话:“你问。”
楚时眉头轻皱,上下打量着云旗,半晌道:“你洗手了吗?”
云旗表情难得皲裂了一瞬,他看鬼似的看着楚时:“这就是你想问的?你就不想知道我刚刚给你吃的是什么?”
楚时翻了个白眼:“我问了你就说吗?你要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,你要不想说我问了也白问。”
“我现在只关心你刚刚有没有洗手,即使被毒死,我也希望干干净净的被毒死,而不是一边窜稀一边被毒死。”
楚时说着,似乎想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,眉头紧拧,满脸嫌弃。
看的云旗心头火起。
他用几乎是恶狠狠的语气道:“我刚刚给你吃的是噬心蛊,每月发作一次,发作之时能体会到万虫噬心之痛,只要你乖乖配合,我会每月给你一次解药。”
云旗想起什么,唇角轻勾,他看向楚时的目光凉了几分:“说来,你本事倒是见涨,不知何时竟解了我的情蛊,我特意空出这月圆之夜,没想到你不仅没发作,倒叫我狠狠受了反噬。”
“不过这噬心蛊普天之下唯有我能配置出解药,这次你最好别再打什么歪主意。”
云旗说完,也没管楚时作何表情,狞笑着离开了他的屋子。
噬心蛊的作用,他只说了一半。
这剩下的一半,待到时机成熟,他自会让楚时好好领教。
出了门,他右手扶墙,眉峰蹙起,唇角溢出鲜红血迹。
情蛊的反噬比他想的要更加重。
早在楚时成为大齐质子前,他就在他身上下了情蛊。
这情蛊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吞食人的神志,最后成为他的活死人傀儡。
威力巨大,反噬自然也是巨大。
他一手扶墙,脚步缓慢的走回了自己屋中。
楚时盘起腿,坐在床上,陷入了沉思。
他不是没怀疑过,云旗好端端的停在此处,瞧着就像是有阴谋。
不过突如起来的沙暴打消了他的疑虑。
眼下他就为自个的轻率付出了代价。
这些人是奔着颠覆大齐去的,恐怕杀了宁无渊也在他们目标之列。
他无论如何,也定不会与宁无渊为敌。
完成了任务,第二日即便风沙继续肆虐,但云旗依旧强硬的要求所有人接着行进。
楚时受制于人,只能应允。
好在一路有惊无险,几人在半月后,终于到达了清州。
不如京城繁华,却透着古朴庄重的城池。
云旗没给楚时欣赏的时间,刚在清州落了脚,就将他拉到了成衣铺子。
“选一身。”他硬邦邦道。
楚时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……女装,第一次兴起了奋起反抗的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