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三郎尴尬的回答:“公子,三更时就听到她说胡话,我悄悄过来瞧了瞧,发现她意识还清醒,还能自己爬起来喝水。我以为她只是在说梦话,就没太在意。毕竟她是个女子,我也不好进房间察看。刚才我经过这里,见这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这才发觉不对劲……”
“不好!”施平眉头紧蹙,突然开口说道,“这藩女素来体虚,本来就已经外感伤寒,昨晚又受了严重的鞭伤,没有得到妥当医治,如今只有一线气息尚存。简三哥,你速速准备一个陶锅,陶锅里放点清水,否则就来不及了!”
“哦,好好!我马上去。”简三郎说着跑了出去。
施平赶紧走到桌边,打开自己的药箱,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纸包,纸包里面有一根人参,施平吩咐憨牛用切片刀切了几片下来。简三郎动作很快,很快就跑了回来,把装着清水的锅放在桌上,气喘吁吁说道:“公子,水和锅来了。”
“拴柱,傻愣着干嘛?还不快点烧火。”施平喝道。
“是,公子!”拴柱手忙脚乱的赶紧点火,可惜越忙越乱,连续敲打了几下火石,也没有打燃柴火。简三郎见状,立刻抢过火石,三两下就把火点燃了。
施平又从药箱里拿出附片,用小称称好了一钱,这才把生附片投入清水中。片刻之后,火已经点燃。施平让简三郎先把泡着生附片的清水放火上去煮,叮嘱道:“简三哥,这是生附片,必须先煮半个时辰,等汤液没有辛辣之味的时候,再下入参片即可。千万不要弄错次序。记住了吗?”
“放心吧,公子。“简三郎神情严肃,郑重的点点头,“人命关天,我会小心的。”
中药暂时还用不上,施平见藩女身上烫得厉害,施平犹豫了一下,到底狠不下心来。又取出注射器,给她打了一针退烧针,又让拴柱喂了两片消炎药。
等了半个时辰,两味药终于煮成了一汤碗药汁。施平吩咐憨牛:“憨牛,快去把那藩女抱起来,等下药汁温了,我要把这个给她灌下去。”
“啊,她可是个女人啊!”憨牛有些不情不愿。
“什么时候了?救人要紧。”施平踹了憨牛的屁股一脚,“你这个小屁孩,毛都没长齐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还不快去!”
憨牛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,赶紧跑步去抱起那个女人。这边拴柱端起药碗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公子,这藩女还有没有救啊?”
虽然见惯了生死,可现在他害怕这女人死在眼前。
施平肯定的说道:“放心吧!这药灌下去,就会有救的,慌什么!哎呀,药太烫了,这样不行!简三哥,你再去拿个碗来,对了,还要一个汤勺。”
“好好。”
简三郎又窜了出去,转眼就回来了。施平接过空碗,让拴柱用两个碗,把药汤来回倒,一会汤药就开始凉了。见施平点点头,拴柱端着来到病人塌边,用汤勺一口口的把药给病人喂服了下去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那藩女的鼻尖处出现晶亮的细汗,如同针尖大小,细细密密布满在鼻头上。紧接着,那藩女咕噜了几声,发出一声长叹息。
施平松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:“行了,命算是保住了!这藩女遭了这么大的罪不死,还真是命硬。幸亏遇见了本公子,否则神仙都救不回来了。”
三个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向施平,施平很享受这种崇拜的目光。又云淡风轻的吩咐道:“好了,待会我再一个方子,简三哥帮忙去药店里抓一下药。拴柱负责煎药。等她醒来后,再喂她服下。至于憨牛,你留下来照顾她。”
“公子,怎么又是我?”憨牛不满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