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然知道我是掌控者,就不该提出这样的要求。”奈亚拉托提普说,“我如果有这个想法,早就将你的朋友们踢出了游戏。”
“所以我在恳求你,希望你能改变主意。”
祁肆微微睁大了眼,似乎在疑惑奈亚拉托提普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你这态度和恳求毫无关系。”
奈亚拉托提普双腿交叉,身子向后斜靠在椅背上,居高临下地盯着祁肆,“就算你用这种态度,我也不会像那些东西因为好感而对你十分宽容。”
那些东西指谁不言而喻,对祁肆抱有熟悉感的存在,如管家铃、疫医以及海妖等,所有对他抱有熟悉感的人似乎都十分喜欢他,面对祁肆冷漠到放肆的言语行为也毫无反应。
而奈亚拉托提普不位于其中。
邪神备受信仰,信徒的恳求感激仰望应有尽有,自然看不上祁肆自以为的“恳求”。
祁肆被他的话堵住,愣了愣,他很少向别人“恳求”,但知道“恳求”是指以诚恳真挚的态度请求他人的帮助……
他的态度不够诚恳真挚么?
祁肆眨了眨眼,恍然大悟。
“受教了。”他对奈亚拉托提普说,一字一句皆是由衷之言,虚心接受指点,“那我该怎么做?”
“取悦我。”奈亚拉托提普重复了曾经说过的话,“直到我满意为止。”
祁肆目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。
话题又回到了起点,祁肆发现这段对话根本是白费时间,面前的这位神明一本正经地耍了他一套。
天边太阳明亮耀眼,蝉鸣一声接一声地响着。祁肆叹了口气,微微倾身,向奈亚拉托提普伸出手,后者冷眼看着,直到祁肆实实在在地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两人肤色对比明显,在红色的遮阳伞下蒙上一层淡淡的红光,祁肆攥紧奈亚拉托提普的手腕,对他一笑:“我抓住你了。”
祁肆曾对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说过同样的话,那时是因奈亚拉托提普愿意让他触碰,但此次不同。
——祁肆在未经奈亚拉托提普许可的情况下,主动触碰到了他。
奈亚拉托提普神色微动,没有收回胳膊,任凭祁肆握着他的手腕。
下一秒,祁肆松了手。
他一本正经地握回了钓竿,钓竿微微颤动,祁肆扬起钓竿,巴掌大小的鱼跃出水面,在阳光下泛着银光,落到水桶中。
这是祁肆今天下午到达河岸边以来钓上的第一条鱼,他重新给鱼钩挂饵,甩下河,盯着若隐若现的鱼线,心满意足。
做完这一切后,他开口说:“我不知道该如何取悦你,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满意。能给个确切的说法么?”
“你只知道该如何让我不悦。”
奈亚拉托提普评价道,面上仍旧带着轻风般的笑意,然而眼底却如深潭,毫无波动,平静暗沉。
祁肆:“你开不开心本来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,我能思考该如何让你开心已经很努力了。”
“你努力的成果呢?”奈亚拉托提普语气闲适,却已然开始逼问,“仅仅是握住我的手腕,说‘我抓住你了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