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孩正蜷缩在被窝里,抱着爸爸的衣服,半梦半醒的,眼睛已经哭红了。
“阿爸……呜……不要丢下小舟……阿爸……”
像只被丢弃的小崽子。
小小一只,可怜兮兮。
温言年小心地伸出手,搂住了小孩,跟他一起躺进了被窝,轻轻顺着他的脊背。
小孩像是寻到了熟悉的气息,一点点往温言年怀里钻,小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角,呜咽着“阿爸”。
温言年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身上这件衣服是小孩的阿爸的。
温言年一边搂着小孩,一边打开光脑给白朽发信息。
「老师,小舟他在楼上,半睡着了。」
片刻后,白朽回了消息。
「好,我知道了。你先陪他一阵,我去处理后事。要是他醒来了哭闹……你再联系我。」
其实温言年不太会照顾小孩……
对于这个像树懒一样抱在自己身上的小孩,他毫无办法,无奈之下只能真的跟小孩儿一起这么躺着了。
躺着躺着,他就慢慢睡着了。
温言年柔软的长发铺了一枕头,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,小孩已经醒了,手里正抓着他的头发。
温言年莞尔而笑,从床头顺来自己的金边眼镜戴上,温声说:“我叫温言年,你可以叫我温哥哥。嗯……我可以叫你小舟吗?”
白游舟点了点头。
温言年掀被下床,问:“小舟饿不饿?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
白游舟说:“没有。”
他轻轻拉住温言年的衣角,小声说:“哥哥……我想阿爸了,你可以再让我抱一会儿吗?”
小孩儿太懂事,懂事得有点可怜巴巴的了。
温言年的眸色软化了:“可以。”
白游舟抱住了他,将脸埋在他的衣服上,没一会儿温言年就觉得衣襟湿了。
温言年轻轻顺起了他的背。
“小舟不哭,小舟不哭……”
有了温暖的怀抱和这声声的“不哭”,连窗外的雨声也好像变得温柔。
这几天里,斯文儒雅的哥哥总是陪着自己玩,小游舟只知道哥哥白白净净的,笑时极是温雅好看。
白朽只在这里待一周,一周后又要回学院了。
白朽要走的那天,白游舟就站在窄窄的楼梯上。
白游舟满脸泪水,大声地向门口喊:“白朽!你要是走,我就从楼梯上跳下去!”
白朽一手拿着通讯器讲话,一手撑开伞,向屋外走去。
温言年不忍道:“老师,真的不管小舟吗?”
白朽微微皱着眉:“跳楼梯他也喊得出口?出息。”
片刻,楼梯上真的传来重物落地声,和紧接的“咕咚咕咚”的滚落声。
白朽要上车的动作顿了顿。
负责接白朽回学院的警卫员催促道:“总务长!学院势态紧急,急召回院啊!”
阴雨连绵了一周,天沉沉的,烈风将白朽的衣摆吹得猎猎。
白朽的侧脸线条紧绷,鬓边银白微卷的发丝凌乱,湖蓝色的眼中透出化不开的哀伤。
“……”
“总务长,让我留下来吧。”温言年忽然开口。
白朽回头,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。
严谨的少年眸中有光,语气有力。
“谢谢。”白朽笑了,眼尾有一瞬即逝的泪光,“小舟交给你了。”
载着白朽的车开走了。
温言年返身走向宅内。
他从楼梯口抱起小孩,小孩儿膝盖胳膊都摔青了,却一声也不吭,只是埋进温言年的怀里,一会儿温言年的衣襟就被眼泪打湿了。
温言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。
只是,温言年最后也没能陪他过完格外冷的这一年。
那是刚刚入冬的一天。半夜里温言年开始浑身发热,半梦半醒地发出微弱的shen • yin。
跟他一起睡的白游舟很快醒了,以为他是发烧,连忙拿羊绒毯把他围好,喂他喝水。
那天温言年到了十八岁。
温言年紧紧地裹着羊绒毯,跪坐在床上,脸色绯红,身下已经湿了一片。
白游舟不太懂他怎么了,用微微凉的小手探他的额头,稚声稚气地问:“温哥哥,你很难受吗?”
温言年的鬓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,他渐渐浑身发软地倒在床上,咬紧牙关,却还是泄露了几声闷哼。
小游舟有些不知所措,小心地抱住他,想用自己冰冰凉凉的雪汽气息给他降一点温。
“温哥哥……”
“温哥哥……”
“你别怕……”
后来温言年是被救护车送去医院的,那之后他直接被接回了夏澈星,连一声告别都没来得及和小游舟说。
·
“温哥哥……”
温言年的金边眼镜掉在了地上,他被对方压着有些重,皱眉闷哼,却最终闭上了双眼。
清凉的雪汽气息,伴随着对方极近的嗅闻,像是带了烫意,若有若无地拂着他的脖颈。
白游舟一口叼住他的喉结,逼他低低shen • yin了一声。
白游舟从他西装的第一颗扣子,解到了最后一颗。
“很抱歉,我晚了这么多年才成年。”
“但我真的……很高兴。”
只要想一想,你九年的抑制剂,好像全是为了等这一晚,就克制不住地兴奋啊。
白游舟的手指没入温言年汗湿的黑发,当另一样事物也完全没入时,白游舟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喟叹。
“温言年,抱紧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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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没mo入
2温言年以前是长发,现在是短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