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这么说,你是不小心误会了,才闹了这么一出?”元书意任那大妈在地上匍匐,抬眼去看四周的人,“我有什么资格管庄子的事?你们还知道这片庄子叫什么名儿了吗?”
“不管是什么名儿,总归不是姓元的!”人群里有人大声嚷嚷,气氛热烈。
“好啊,那就看看,我一个姓元的,能不能收拾了你们。”元书意冷笑一声,带着桃依走出了人群。
“少夫人,就这么放过他们了?”桃依边走边回头去看,内心愤愤。
“暂且这样,那婶子不是说误会吗?咱们初来乍到的不好惹得太过。”元书意说道。
她没料到一来就会遇到这么一出。
平常说话都能惹事,看来这个庄子有人在暗地里控制了。
一遇到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事,便要从一开始阻止掉。
“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,你先去熟悉熟悉这院子,我去看看良夜箬茸。”交代好桃依,元书意踏进了院子。
这院子也不大,一间主屋两间厢房,旁的七零八落围了些篱笆种了东西,一看平时就是有人在住着的。
对于平日里有人住着的地方,再者这些人还不欢迎她,元书意对住在这儿也是膈应。
走进东厢房,良夜正扶着箬茸起身喝水。
“如何,有精神些了吗?”几步过去,元书意仔细瞧瞧箬茸面色。
“好些了,”良夜代她回了元书意,“就是不能说话。”
箬茸喝了水,拿过床边的纸笔。
写下几个字,递给元书意看。
何必救我?
“为何不救?你就这么决绝一心向死?总归还有救,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?”元书意摇头,不认可箬茸说的。
怎么说,虽然只能稳住几日,可也不是全无希望。
“你的病情你自己也清楚,我们也没有要瞒你,纵使你有一百个理由要死,难道就没有一个理由不死吗?”这两日元书意都不怎么和箬茸交谈,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听她说这些。
“元苏麟那边有消息吗?”转了话题,元书意问良夜。
“还没有。”良夜答得简短。
看出她的不对,元书意也不好多问。
这儿两个都是为情所伤的人,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,能做的只能是在她走之前,给她们两个自由,往后天高任鸟飞,任君抉择了。
“你这几日,若是有什么人想见的,有什么事想做的,尽管说,就算你想死,死前还有几日呢,”元书意看着箬茸,“你总不想这一生,留下什么憾事吧?”
让她俩都好好想想吧,元书意说完就走了出去。
正好碰见两个车夫在院子里等她。
“少夫人。”
“正要找你们呢,”元书意上前说道,“这几日不是那么好过的,咱们这几个人要拜托你俩多加照应了。”
“奴才们定会力保少夫人安全。”
“安全是首位,其次,你们先让一个人乔装去办一件事……”
交代好两个车夫,元书意站在院子里,身心都轻松了不少。
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,摊开一看是一张京城城郊地图。
这东西费了她老大的劲儿才弄到,必须要经常看看,熟悉路线后若是有个万一丢了,也不怕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,总归还是能走的。
走之前也得先将箬茸的事给办妥帖了,有就没救总得尽力而为。
还有几日的时间,为保安全,这几个庄子里的人事,也是要整治一番,怎么说都交到她手里管了,旁的她做不到什么,可处理处理这些高家的蛀虫她还是有些办法的。
说起来,走这件事没能和高景行说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他们还说好了,等时局稳定了她再走。
可眼下发生的事,说实话她心里有些不安的念头。
有人盯上她了,再不走,这条路只怕是越走越到头。
她没那么伟大,能奉献出一切,为了高家。
可最后她还是想给高景行留些什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