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格利先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没有想到的事情？
上帝，就连每场舞会达西与几位女士跳舞，她们都是谁，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！
他自认为对他的朋友足够了解。除了这件事情出乎意料外，达西还没有做出过让他惊讶的举动。
不过，宾格利先生还是善意地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：“你不妨说说看？”
才不说呢。
达西平静地侧头看了宾格利一眼，保持了沉默。
这是只属于他和伊丽莎白小姐的秘密。
宾格利：“……”
怕是列举不出来吧？
善解人意的他没有继续问下去。
他们大约又等了一分钟，管家太太姗姗来迟打开了门。
宾格利先生故意走在后面，想要以一位观察者的角度，瞧瞧他的朋友对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。
毕竟，自早上达西敲响他卧室的门，恳请他一同去拜访昨日早晨田野里见到的两位女士后，他就没有对此解释一句，旁敲侧击也套不出话来。
果然，在他的观察下，细节暴露了达西的情感。
在管家太太带着他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，达西先生的目光都撇到二楼去了！
“喂，达西。”他悄悄走上前，压低声音调侃道，“我们昨天才见过那位姑娘，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的住址的？”
达西：“……”
明知故问。
他依旧保持沉默。
宾格利先生不放弃：“可是要我说，朋友，昨天你冷淡得连交流都不愿意。这消失了大半天，就改变主意啦？”
“不只是大半天。”达西言简意赅。
宾格利先生却听不懂。
他嘟囔道：“可我打听了大半天消息，却撬不开你这张紧闭的嘴！”
不过，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。因为等见到小姐们的时候，他相信达西会把来龙去脉一一道出。
然而，当管家太太把他们带到书房，他看见里头只有班奈特先生一个人时，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泡汤。
——他的朋友也更加无法见到心心念念的姑娘了。
宾格利先生侧过头有些同情地瞧了达西一眼，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飘向了窗外。
……
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——
明媚的阳光照在阁楼宽大敞亮的窗户上。
里头有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六双好奇的、八卦的大眼睛，没有任何遮挡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。
宾格利先生瞬间怔住了。
*
“妈妈，妈妈！”莉迪雅原地蹦跳着，“宾格利先生向这里看来啦！他是怎么发现我们的？”
“天知道！”班奈特太太说，“但这是一件好事儿。”
“他一定是在看简！”吉蒂叫道。
宾格利先生原本想要一睹让达西陷入感情的小姐的芳容，可是见到的只有她的父亲；而小姐们倒比他幸运一些，因为她们可以从楼上的窗子里，看清楚那位穿着蓝外套，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绅士①。
当然，班奈特太太是更想要下到书房去，面对面瞧一瞧这位英俊的阔少爷的，但却被班奈特先生严厉地阻止了。
于是，她只能带着女儿们退居二楼，从侧面打探尼日斐庄园阔少爷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