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双双醒来的时候,只觉胯部和大腿根儿很酸,又想起昨夜的缠绵,不禁嘟起了嘴巴。
偏头瞧着少爷还没醒,这个小姑娘玩心一起,双臂支撑着身子,用小手摸着李从嘉的额头,眉毛,鼻尖,嘴巴,喉结……
男人女人为什么长的不一样呢?
李双双心里想到,她又伸出自己的玉臂,和少爷的对比了一下,笑道:“少爷你怎么这么黑呀?”
过了一会儿,李双双挽着李从嘉的脖子,趴在了他的胸上,耳朵听着“咚咚咚”的声响。
床上这个男人的一切,李双双都很熟悉,她也愿意这样一直和这个男人生活下去。
可总有种预感,李双双觉得这种平静的日子快到头了。
没来由地担忧,让李双双有些害怕。
搂紧了些,李双双笑了笑,然后钻出被窝,准备起床了。
穿好衣服,又顺手从桌子上,拿起沾满两人昨夜遗留之物的一块方帕,李双双才打开了门,临走前,还看了正在熟睡的李从嘉一眼。
……
今晨的暖阁,气氛格外紧张,在外侍候的宫人谁也不敢踏进暖阁半步,就连林华也愿意待在廊道里,而不是屋子里。
老皇帝一夜未睡,整个人看起来疲累极了,灰白的头发顺肩披散下来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。
他一动不动地回想着昨夜在兴庆宫发生的一切,周岑的表现还好些,但之后的各种冷嘲热讽,让有准备的皇帝还是忍不住打翻了桌子上的一切,然后愤然离席。
最后是怎么收场的,李璟不知道,他知道的是: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金陵,为了以后能和新宋扳手腕。
太子只能是那个温吞的李从睿,绝不能是旁人,要不然,李景遂怎么掌握大权,怎么越过东宫和新宋对峙?
李璟已经和太子商量好了,太子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:以后,继续做一个温良恭俭的太子,绝不干预国事!
太子的承诺,让李璟下定了决心,得罪那个从新宋回来的儿子。
因为只有这样,南唐才会越来越好。
“蹬,蹬,蹬……”
有人上楼的声音,李璟知道,这个关头还敢上楼的人,只有他。
李景遂今日起了个大早,天还没亮就起了,他现在有些佩服自己的皇兄了。
至少,有时候,皇兄比自己胆子要大些。
昨日,当李景遂听见太子以靖安王的名号上殿时,李景遂以为现场会失控,因为谁也无法预料,那些耿直的大臣会做出怎样过分的举动来!
一个重阳节昔,带兵闯宫的罪人好端端地站在殿上,而且要复位!
是个人都会无比惊讶,惊讶过后就有动作。
这些惊讶过后,带着个人情绪的动作,谁也无法预料,就像周岑,愤然离去。
“皇兄!”李景遂上了暖阁二楼,看见了一个无比憔悴的李璟,稍微拱了拱手。
李璟嘴皮动了动,说:“昨日,吴王他有何动作?”
李璟在这件事中,最对不起的就是吴王了,所以,见到李景遂的第一面,他就提起了吴王。
李景遂找了位置坐下,说:“嘉儿他安分的久了,不会惹出什么祸来,只是借了靖安王的名号,他气愤也是理所当然,不过我昨日与他说时,他极力掩饰忍耐,没有立即发作,说明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“那就好,你就看着赏他吧!要什么,就给他什么。”李璟长出了一口气,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。
“那些朝臣如何打算?”李璟又问道。
李景遂摇了摇头,说:“还得几日观察,不过昨夜也做了一些安排,舆论暂且控制在手中,但消息很快会传遍整个金陵,到时还能不能控制得住,就得看天意了。”
昨夜,宴会散席之后,李景遂就做了几项减少此事影响的安排。
一是严禁议论此事,所有知情的人出宫以后绝不提半字,违者重罚。
但李景遂其实也知道,这项措施效果可能收效甚微,因为悠悠众口,实难堵住。
二是给朝中那几个老顽固大臣放了假,说是几人暂时不用上朝。
三是把控舆论导向,影射朝廷,影射太子的人都要抓起来以做惩戒。
“虽然皇兄极力将太子推到人前,但太子近些时日还是少露些面为好!”李景遂提议,偷偷瞄了李璟一眼。
“嗯,这个朕会与太子说的……”李璟有气无力地答道。
这个是自然,李璟心中也明白,昨夜将太子带到人前已是极限,一些人气愤不已是能预想得到的,若这个时候太子再出来招摇撞市,显摆自己,倒是白费了这一番功夫。
“还有一点,太子现在头上顶着靖安王的称号,恢复东宫封号的事情就要推迟些,今年怕是不成,如果可能,臣弟以为太子他还需做一件令朝臣心服口服的事情,才能堵住悠悠众口!”李景遂眉峰入鬓,眼睛有神,他坐直了身子,向李璟汇报着自己对这件事后续地看法以及见解。
即使在场的两人都知道,太子李从睿顺利地完成了“荆门计划”,可这一项杀了几十万人的计划,他们不能对外透露半点,因为那样,只会让人给李从睿扣上一顶shā • rén狂魔的帽子,他再想重返东宫,怕是一丝丝的机会都不存在。
所以,李璟才在昨夜用着自己的办法,借用靖安王的荣誉和称号强加给李从睿,使他能站在大殿之上。
众臣也不敢对一个杀了闽国皇帝,战功卓越的王爷动手,谩骂!
“景遂,有话就直说吧,叫众臣心服口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?”老皇帝很疲惫地抬了下眼,将胳膊支在旁边的矮几上,问道。
既然李景遂有办法让李从睿重返东宫,那么他心里定是有了万全之策。